当年真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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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真相

他这一声出来别说是苏谷和顾渊了, 就连苏夫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苏谷果断的揉了揉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顾渊见了一挑眉，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夫郎, 你怎么没说苏老爷行事如此的…不拘小节？”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语气里的嫌弃, 苏秀才嘴角抽动几下, 勉强装出来的慈爱表情变成了扭曲的嘴脸：“阿谷，这位就是我那好儿婿吧？”

苏谷并不起身, 语气冷肃：“你不用装出这么一副慈父嘴脸，瞧着就恶心。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苏秀才被他毫不留情的态度弄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也拉下了脸：“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 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苏谷嗤笑：“我欠苏家的早就已经还清了, 今天来只不过是讨个说法罢了, 毕竟当初的那件事情你们夫妻两个可都没有为我公道说句话呢。”

苏秀才皱起眉头憎恶的看着苏谷：“什么公道话？你当初既然做出那般丑事就该有那般结果, 难道还不公吗？”

苏谷的目光落在苏夫人脸上, 只见她擡着头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当初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我怕你嫁过去后分了阿玉的宠爱, 让你活着终究是个隐患, 所以便要逼死你。”

“谁知道你是个烈性的，宁愿毁了容貌也要活着。如今你既然回来要讨个公道, 也是正理。只是有一样你须得清楚，阿玉是你姐姐，她虽性子骄纵先前却从未有过害你的心思, 即便对你有敌意是我误导的缘故。”

“所有的罪责都在我身, 她说不上无辜却也没什么大错，你有什么气尽管朝我撒来, 莫要记恨了她去。”

她说的情真意切，苏谷不语。

顾渊便笑道：“苏夫人难不成是觉得我夫郎心善好说话所以才特意来了这么一场？”

苏夫人变了脸色：“我说的都是实话，也从未想过借他的善良来做些什么。”

苏谷看向苏夫人：“我姨娘呢？”

苏秀才心底想过不好的感觉，下意识的问：“叫你姨娘干什么？”

苏夫人倒是识趣，对身边伺候的丫鬟说：“去把柔姨娘喊过来。”

苏秀才见自己又一次被忽略，老脸挂不住声音也大了些：“苏谷，我是你的父亲，你便是这么对我的？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苏谷挑眉，正准备反驳回去，就被顾渊抓住了手：“苏老爷，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我和夫郎拜天地时可并没有什么‘父亲母亲’的来给我们添妆添礼主持大局，怎么如今倒摆起长辈的谱来了？”

“再说了，你好意思张口要当这个‘父亲’，那就找出阿谷是你们家孩子的证据来啊，否则你空口白牙两嘴一张要给我们俩当爹，我们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认了？那普天之下这个人都能随便给人当爹了？笑话！”

苏秀才气得涨红了脸，苏谷的名字族谱上已经没了，他病死的消息也早早就放出去了。如今除了知情的几家人之外，还有谁能证明苏谷是他们家的孩子？

苏夫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眼见苏秀才差点被气死也无动于衷。

“把苏家人都叫出来吧。”苏谷对苏夫人说：“当年泼到我身上的脏水今天到了说清楚的时候，我不求别的，只求还我清白。”

苏夫人没说什么，只又唤了个小厮来嘱咐几句，那小厮是个机灵的的，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不多时苏家人都来了，连苏莹玉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也都抱着孩子来了。

苏家人多，一群人熙熙攘攘男子这边以苏玟瑾苏玟瑜这两个嫡子为首站着，未出嫁的姑娘哥儿则是跟着苏莹玉这个回娘家省亲的嫡女身后。

而最前面站着的则是几个姨娘，苏谷一看见柔姨娘就红了眼，他站起身走到柔姨娘面前撩起衣摆直直跪下，紧接着就磕了一个头，顾渊也紧随其后。

柔姨娘眼泪再也止不住，跪倒在地上直呼：“我的儿呀，你受苦了…受苦了！”

苏谷到底经历了不少事，很快就平静下来拉着柔姨娘坐在了自己身边，朝苏夫人说道：“还请夫人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大家听。”

苏夫人不愿意，可如今顾渊已经是解元，再想想昨天晚上衙门里派人传来话，为了她的两个儿子和女儿的前程，她不得不这么做。

于是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被说得出来，众人这才知道这其中竟然有这样一桩缘由。

末了，苏夫人说：“我自知对不起你，但我并不后悔。只求你能看在和他们是同一个父亲的份上，莫要为难家中子弟。”

苏谷问：“你待如何？”

苏夫人淡然一笑：“不出五日，苏家主母就会病逝，到时候这家里谁做新的主母夫人，都由你说了算。”

苏莹玉泣不成声：“娘…”

她的意思很明白，愿意用自己的命抵消前尘往事，换取苏谷对苏家其他人的不追究，甚至愿意让柔姨娘做苏家主母。

至于苏秀才，苏夫人并没有将他考虑在内，也不知是觉得苏谷不会动他这个父亲还是压根就没想起来有这个人。

苏谷不语，苏莹玉走到苏谷面前跪下，低下头：“小谷，以往种种是我不对，我骄纵跋扈，对不起你。求你放母亲一回，除了这件事，母亲她…并没有大错。”

是的，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苏夫人其实并没有犯什么大错。

她对庶子不苛待，对庶哥儿和女儿也尽了教养的义务，她算不上好人，这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人。唯一一次发狠，就是逼死苏谷要替自己女儿的婚姻铲除隐患。

苏谷看着柔姨娘，她摇摇头，缓缓绽开笑容。

恍然间苏谷又会想起当初和姨娘在院子里贫苦但温暖的日子。

“不对。”顾渊突然出声：“那黄家小子先前从未见过你，又如何会往后院跑？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即便再如何不知礼数也该知道西苑是小姐夫人们住的地方，并不是他一个外来人该去的方向。”

苏夫人下意识出声：“当初领路的小厮跑肚，他是迷了路才…”

话未说完也察觉到了不对，花姨娘娇笑着接话道：“苏家就这么大点地方，那花园我十步就能走到头，哪里还能迷路？就算迷路也不至于把人迷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而此时，站在人群中的苏琦已经两股颤颤，几乎要控制不住坐在地上了。

他的异样很快就被顾渊和身边人发现，顾渊指着他问苏谷：“那个是谁？怎么瞧着这么满脸心虚的样子？”

苏谷看见人群里的苏琦，歪了歪脑袋：“是我之前的同胞兄长，叫苏琦。”

顾渊招了招手：“苏琦是吧？你过来！”

态度嚣张肆意，没有半点面对自己大舅哥该有的模样。

苏家众兄弟顺着他招手的向后看去，也发现了很不对劲的苏琦，于是将人推着走到了最前面。

顾渊起身紧盯着他，高大的身躯和苏琦这种文弱书生比起来很有压迫感：“你刚刚在想什么？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