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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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缎
世人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饶是苏谷平日里身体素质很不错,彻底养好病也用了五六天时间。
眼看着再过两天就是元宵,张主簿来串门的时候说今年县里的元宵灯会会很热闹, 因为今年几家大户为了给家里的老人和小孩积福, 联手请了两个大戏班子在街上唱戏, 老百姓一听有戏可看,都牟足劲儿往县城里赶。
顾渊有时候不怎么能体会老百姓们对于看戏的执念, 但苏谷对此却是深有体会,他想起自己年幼时候能上街都会高兴很长时间,能在街上看到杂耍就让他很是满足, 更别提比杂耍更热闹的戏班子了。
戏班子家当多, 唱一出戏少说要几两银子, 只有大户人家才能请起得起, 平日里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县城附近村子里的人听到消息都高兴的很。
十五这天一大早, 顾渊和苏谷也都去凑热闹。
过年的时候街道两边的铺子檐角上挂着的红灯笼都还在, 为了让元宵更热闹些,一家布庄还捐了一批红布做成花团装饰在沿路上, 显得更喜庆。
顾渊有些好奇的看着路边石柱上绑着的布花问苏谷:“哪家布庄这么大的手笔, 这少说也得浪费几十匹布吧?”
苏谷想起之前了解到的传言,轻笑一声说道:“去年入夏的时候王家布庄不知怎的闹起了内讧, 干了很多年的老师傅被逼走了,新上任的师傅可能是不大熟悉染料,所以染坏了一批布, 大约就是这些了。”
流言是这么传出来的, 具体情况谁知道呢?尤其是这些家大业大的布庄,染布的手艺和调色的秘方都是祖传的, 家族势力稍有变更就会引起大动荡,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两人说话没有避着和年,他笑着说起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主子有所不知,有人私底下说这事和王家布庄的老对头有关系,那老师傅就是被王家的老对头花大价钱挖走的。”
“老师傅走了后王家又请了个师傅。新上任的师傅年纪不大,染布的手艺很不错,只是没料到这老师傅在走的时候给染缸里加了料,药性太大染出来的布很脆,用的力道大一点就会撕烂,这才卖不出去。听说老师傅这一手让王家布庄亏损了上千两银子,还赔上了布庄多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
和年像说书人似的说的起劲,苏谷和顾渊也听的很有兴趣:“不过这新师傅也是有大本事的,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家布庄栽了这个大跟头要不成气候的时候,新师傅居然染出了‘流光缎’,据说做成衣服就像把天上的星光和云霞披在了身上。小的曾见一个小姐穿过那缎袍,太阳一照当真如云霞般灿烂。”
鄞朝穿着有讲究,和寻常人不能穿长靴一样,‘锦’作为顶级丝料只有皇家或者皇家允许的人才能穿,鄞朝明文规定除了皇亲国戚之外,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其家眷才有资格穿着锦衣,寻常人家再是富贵也只能着稍微次一些的缎衣。
所以对于王家布庄来说染出独具特色其光泽几乎能和‘浮光锦’相媲美的‘缎布’已经是绝对的优势,很快王家布庄就借着流光缎挽回了即将颓败的局势,并且反将一军狠狠给了老对头一个教训。
而那批残布也都好好存放着,直到几日前王家布庄的家主主动找上县太爷,表示要把这一批布免费献出来给元宵会做装饰,还说为了减少浪费,元宵会结束后任何人都可以拿这些布回去,王家布庄绝对分文不取。
反正是白得的好处,县太爷也就答应了。于是才有了这十里花团,红艳艳的极为喜气。
街上人来人往实在太挤了,苏家的马车就放到了城外新支起来的牲口棚子里。
这些牲口棚子和茶摊子一样都是临时搭建成的,为的就是让来往的人歇脚,赚个辛苦钱,等元宵会一结束,摊子棚子也就没了。
“卖糖葫芦嘞!”
“炸糕糖糕,梅花糕!”
“土豆块,和土豆城一样的炸土豆块嘞!”
苏谷听到街上小摊贩提起土豆城不由得笑起来,如今的土豆城已经成为黔泱县很有名的招牌,人们一提起土豆就会下意识想起苏家的两个铺子。
顾渊见他高兴,便拉着人直奔小摊:“掌柜的,来一份炸土豆块,要大份!”
小摊老板应声:“好嘞,客官您稍等。”
许是豆油太贵觉得不划算,小摊的油是荤油,虽然也香,但炸出来的土豆块有点发白,没有菜籽油炸的那么金黄。土豆也没削皮,可能是大多数百姓都舍不得粮食的缘故,不过水里泡着的土豆洗的很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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