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条大卖(2/2)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周围几个见有人买,也跟着买,不一会儿就卖出了几十斤。
顾渊和仲长青原本想来帮忙,绕了几圈发现自己插不上手又无奈的回屋去了。倒是午饭是他们两个做的,几个人都在前面铺子里忙着,两个大男人又不是手脚不勤的人,做出来的饭菜还不错。
铺子开张第一天就在忙碌里渡过,傍晚关了铺子的门,苏谷抱着装铜板的匣子坐在屋檐下的桌子上数铜板,林安像个小奶狗一样搬着小凳子规规矩矩的坐在他身边,一双眼睛亮汪汪的瞅着苏谷和钱匣子,就像在盯着什么绝世珍宝似的。
直到苏谷数完,林安迫不及待的问:“阿谷哥哥,咱们今天卖了多少银子?有没有二两?”
苏谷轻笑着算账:“铺子里卖掉的粉条加上煮汤用掉的和送出去的一共有一百五十斤,卖了二两零七百六十文钱,这样算起来卖出去的粉条约有一百三十八斤。不错,是个开门红。”
“好吔…”林安乐的跳起来:“咱们赚到银子了,这下不用坐吃山空啦!”
苏谷看着他乐呵完,取出四根麻线往绳子上面串铜板,一串约有三十个,四串铜板串完刚好是一百二十文。
林安见他串钱就又乖乖坐在旁边,撚了长麻绳在手里也跟着串:“阿谷哥哥,你那个绳子太短了,串不了一百文的。”
铜钱不好打理,零散的装在袖袋里容易掉。所以人们常常用麻绳串起来,一百文为一串,这样方便储存和携带。
苏谷拍了拍他的手,把串好的那三十文递到林安手里,又拿了一串握在掌心和林安的手掌对在一起:“今天是铺子开张第一天,每个人都有喜钱,这两串是你和我的,剩下的那两串给青绿和木头。”
林安手里虚虚的握着铜钱串,他没想到自己胡乱帮忙竟然会真的拿到工钱,一时间手足无措:“不、不用了阿谷哥哥,我没做什么。东西都是你和青绿他们卖的,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苏谷压着他的手把铜钱串握紧,笑道:“你明明帮了很多忙,我们都看着呢,这是你该得的,可不能再推辞了。”
林安摇摇头,倔强的盯着苏谷,怎么都不肯收下。
苏谷略一顿,伸手在他脑门上点了点,语气带了几分强硬:“乖一点,快收下,不然以后都不让你帮忙了。”
末了又补充道:“这本就是你该得的,你安安心心拿着,没有人会说你什么。等过几天铺子里的货多了,我还要请你帮忙,到时候也要给你每天算工钱。”
林安看着苏谷,眼睛里湿漉漉的,他小心的握紧了手里的铜钱串,猛的点头:“我收下了阿谷哥哥,以后有什么事你喊我一声就行,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来帮忙的。”
苏谷敲敲他的脑袋,笑叹一声:“呆瓜,这么几句话就把你以后这个日子都收买了?你要机灵一些,在外面可不能被别人骗了。”
林安捂着被敲疼的脑门儿嘿嘿直笑:“不会被人骗的,这辈子能骗我的就两个人,一个是阿青,还有一个就是阿谷哥哥啦,旁人来了我才不理他呢。”
两人在屋檐底下笑闹,书房打开的纸窗前,顾渊和仲长青两个人像喝了一碗千年老陈醋,嗓子眼儿酸的直冒水:“哎,你不管管吗?你媳妇儿给我媳妇儿撒娇哎?”
仲长青隐约明白‘媳妇儿’的意思,他垂了垂眼睫,语气低沉:“你夫郎摸我夫郎的手,还敲他的额头,还勾着我夫郎笑的那么开心,你怎么不管管你媳妇儿?”
顾渊歪头耍无赖:“我管不住呀,拜托,我可是个上门女婿哎,谁家上门女婿敢管到当家做主的夫郎头上?我没那个本事,反正我不管。”
仲长青被他这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打败,愣了半晌才接话:“我、我也不行,要是这会儿拉安安回去,他肯定要冲着我哭。”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光中看到了‘耙耳朵’三个字。
算了算了,反正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就不彼此伤害了。
两人各自回到案几两边坐下,捧着书假装刚刚发生的一幕不存在。
……
铺子里的生意不错,之后的几天虽然没有继续在铺子门口熬汤来吸引顾客,但之前买过的熟客口口相传客人也不少,苏谷便在铺子里加了一项泡粉条的工序。
干粉条按四两一捆泡在小木盆里,谁家要是炒菜急用就直接来买泡好的,折价下来也就多花一文钱而已。
街上大多数都是开铺子的,一天到晚的忙活着做饭也没多长时间,来买泡好的粉条的人还不少。
第八天的时候,铺子里来了大单子,是隔了不远卖包子的掌柜,他们夫妇两个一张口就要二十斤的粉条,甚至连价格都没怎么讲。
原来这一家子夫妇两个连带着两个儿子两家都在城里卖包子,那天妇人突发奇想把粉条切成了细末和豆腐白菜混合在一起做成了包子瓤馅,上锅蒸出来后发现包子异常的美味。
于是掌柜的和妇人就买了两斤粉条做了几锅豆腐粉条包子试着卖,没想到买了包子的客人都说味道更好吃,争着抢着买加了粉条的包子。
于是等家里的粉条用完,掌柜的夫妇两个就连忙来苏家铺子里进货了。
不仅如此,他们买的这二十斤粉条还要给两个儿子各送去八斤,他们老两口离苏家粉条铺子近,所以留四斤先用着,等不够了再来买就是。
随着粉条在包子铺里传开,周围的客栈饭馆酒肆也陆续有人来订粉条,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粉条这种新吃食就在平远府县里传出了名声。
顾渊在学府里也听到有学子在讨论粉条,说粉条有什么‘强身健体’‘滋阴补阳’的功效,例子就是他家里的老太太接连吃了几顿粉条炖的汤后,身体都康健了许多。
顾渊失笑,理论上这人说的其实没错,只是把效果说的太夸张了而已。
粉条本来就是土豆淀粉做的,里头的营养物质很丰富,而老太太之前没吃过粉条,觉得新鲜可能胃口大开多吃了一些,所以身体变好不止是粉条的功效。
而就在粉条在府县打出名声以后,黔泱县的粉条厂终于用新挖出来的土豆成功制作出第一批粉条,足足有三千斤,分别在平远府县、黔泱县城和隔壁的县里售卖。
三千斤的粉条满打满算全部卖出去不过才六十两银子,瞧着是没多少。可一旦这些粉条全都卖出去,那就意味着苏谷提出来的章程完全可行,黔泱县除了领朝廷发下来的银两补贴和各项税收之外,更添了一个进项。
十月下旬,黔泱县传来好消息,运出去的粉条已经全部卖完,不仅如此,他们还和几家大酒楼签了长期供货的契书。
十一月上旬,苏谷接到张主簿寄来的信,信上说天气太冷粉条厂已经停止上工,之前买来的土豆都已经全部做成了粉条在库房里存着,按照目前的架势,可能到不了腊月这些粉条就能全部卖完。
苏谷仔仔细细的将信看完又反复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之后才提笔回信。
而张主簿接到回信后亲自带着人去库房清点了粉条的存货,然后大手一挥把给平远府县和隔壁县的货减少了二成,多出来的全部放到了黔泱县的库存里。
“苏谷兄弟说的对,现在重点不在于赚银子,而是要让老百姓们知道粉条的好,也给百姓们过年的桌子上多添几道菜。其它县的人,嘿,争着抢着去吧!”
“对了,这一招叫什么来着?对,叫饥饿营销。就算过几年其他地方也有人琢磨出了粉条的做法又能怎么样?到那个时候黔泱县的粉条已经成了活招牌,根本就不怕别人争。”
张主簿乐呵呵的把苏谷的回信给县太爷看,然后小声说道:“阿谷兄弟还寄来了一封密信。”
县太爷手一顿,挥退了周围的人,问:“信上说了什么?”
张主簿声音极小:“说是‘粉条耐储存,可为军粮’。”
县太爷半晌没说话,粉条遇水不易化开,遇热不易起火,这么好的军粮苗子,他先前怎么没想到?
屋里安安静静,张主簿也不敢多说话。许久他才听见县太爷感慨:“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多点子来呢?”
张主簿心有戚戚的点头:我很早就想这么问来着。
……
十一月中旬,学院里的夫子们开始就之前一个半月的学习情况进行摸底考察,考察的方式就是出很多的题目让学子们完成,夫子根据学子们交上去的答卷评出优劣。
顾渊是名副其实的‘小三元’,一入学府就引来了很多人关注,有不少人主动和他结交,其中不乏昌达显贵的子弟,但顾渊不论贫富贵贱,对学子们的态度都一般无二。
且他在学府里终日只知苦读,也不与旁人结交,行事作风像极了不懂风情的书呆子,于是渐渐的和他攀交情的人便熄了火,只是背后有人免不了说他几句,无非就是“呆子、清高”之类的酸言酸语。
故而这一个多月里顾渊并没有很受瞩目。
实际上顾渊不是真的有心不和他们玩,实在是这些人的兴趣爱好他不敢茍同。
明面上这些人是品质高洁的书生,实际上他们流连的场所大多都是歌舞坊、花船之类的去处,虽不至于嫖…,但言语间免不了要嬉笑比较许多。
甚至有的人以此为荣,把这些当做彰显自己个性的风流韵事,时不时就要拿出来吹捧炫耀一番,仿佛什么战利品一样。
顾渊自认和他们走不到一起,干脆就不浪费那个时间去维护那虚假的‘同窗情谊’。
当然,学府学子千面,有流连花丛不知往返者,也有如顾渊和仲长青这般埋头苦读自觉有趣的人。
十一月十八日,这天并没有授课,夫子们把所有的考卷一一点评后挑选出最优等的五份张贴在墙上供众学子评鉴,其中顾渊的策论和仲长青的诗赋高居榜首。